学术论文发表的类别
按研究的学科,可将学术论文发表分为自然科学论文和社会科学论文。每类又可按各自的门类分下去。如社会科学论文发表,又可细分为文学、历史、哲学、教育、政治等学科论文发表。
正如拖着锋利的犁
犁过大街,犁过城市的心脏
犁在人民的肩背上
罢市,喧嚣的呼喊起来了
罢工,城市的高大建筑撼动了
他为纪念诗人朱自清写的《手》是以现代派诗风写的:
我已经看到在混凝土的
地层里,一个新人类的早晨
已经发亮,树林子下的遥远的
海,沉沉的云预言似的
下垂,呐喊,熊似的生命
众多的手臂是人们的森林
充满了对未来的黎明,新人类的早晨的向往,面他在《背剑者》里说:
当黑夜掩起耳朵
宣判别人,就在他背后
时间吹起了审判的喇叭
也抒说了历史对蒋家王朝的末日的宣判,那“舞蛇者的臂”已给烙印上了“死的诅咒”。
当年他还发表过一些颇有分量的诗论,如《论风格》《论意象》《论意象的凝定》,与一些诗人专论,如《郑敏的静夜里的祈祷》、《辛笛的<手掌集>》、《搏求者穆旦》以及评论诗人唐祈、莫洛、陈敬容、杭约赫的《严肃的星辰们》,都展示了丰富的思想与细致的分析,这些诗论后来都编入了他的论文集《意度集》内。
这九位作者忠诚于自己对时代的观察和感受,也忠诚于各自心目中的诗艺,通过坚实的努力,为新诗艺术开拓了一条新的途径。比起当时的有些诗来,他们的诗是比较蕴借含蓄的,重视内心的发掘,比起先前的新月派、现代派来,他们是力求开拓视野,力求接近现实生活,力求忠实于个人的感受,又与人民的情感息息相通。在艺术上,他们力求智性与感性的溶合,注意运用象征与联想,让幻想与现实相互渗透,把思想、感情寄托于活泼的想象和新颖的意象,通过烘托、对比来取得总的效果,借以增强诗篇的厚度和密度,韧性和弹性。他们在古典诗词和新诗优秀传统的薰陶下,吸收了西方后期象征派和现代派诗人如里尔克、艾略特、奥登的某些表现手段,丰富了新诗的表现能力。
充分发挥形象的力量,并把官能感觉的形象和抽象的观念、炽烈的情绪密切结合在一起,成为一个孪生体。使“思想知觉化”是他们努力从西方现代诗里学来的艺术手法。这适合形象思维的特点,使诗人说理时不陷于枯燥,抒情时不陷于显露,写景时不陷于静态。如果诗人只会用丰富的感官形象来谊染,重彩浓抹,就会叫人感到发腻而不化;如果只是干巴巴地说理,又会叫人觉得枯燥无味。诗人应该努力把肉和骨恰当的结合起来,使读者透过意象联翩,而感到思想深刻,情味隽永。如写到一个小村子里春天来临的景象时,郑敏说:人们久久锁闭着的欢欣象解冻的河流样开始缓缓流动了,“当他们看见/树梢上/每一个夜晚添多几面/绿色的希望的旗帜”,就把绿色和希望,叶子和旗帜灵叠起来,表达了人们迎春心情的表和里。
在语言句法方面,他们有不同程度的欧化倾向。在这方面,一向存在着两种情况:一种是化得较好的,与要表达的内容结合得较紧密,能增强语言的表达能力;另一种是化得不太好的,与要表达的内容有隔阂,就造成了一些晦涩难解。这里面有学习西方现代诗歌表现手法恰当与否的问题,也有运用上是否到达“化”境的问题。外来的表现方法是需要我们吸收消化,变成自己的东西,才能获得效果的。如辛笛的语言兼有我国古典诗词和西方印象派的色彩;杭约赫对诗词、俚语、歌谣兼收并蓄,就都比较明快。其余几位诗人在这方面也各有其独到之处,他们有共同的倾向,也各有自己的艺术风格,自己的鲜明个性。穆旦的凝重和自我搏斗,杜运燮的机智和活泼想象,郑敏塑像式的沉思默想,辛笛的印象主义风格(“风帆吻着暗色的水/有如黑蝶和白蝶”——《航》),杭约赫包罗万象的气势,陈敬容有时明快有时深沉的抒情,唐祈的清新婉丽的牧歌情调,唐湜的一泻千里的宏大气派与热情奔放,都是可以清晰地辨认的。
在四十年代,他们在诗的理论探索和创作实践两方面,都曾作了诚挚的认真的努力,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。五十年代以来,由于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的方针长时期没有得到全面贯彻,使他们基本上中断了新诗的创作。无法进一步沿着自已的艺术道路发展下去,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颇可惋惜的憾事。
如今,在祖国文学艺术的春天里,他们虽都年过半百,除穆旦亡故外,都已重新拿超笔来,努力创作,力求为新诗的发展继续作出贡献。
为了便于检验过去的习作,更为了能够获得新诗读者的指教,九位作者各从四十年代写的诗作中选出若干首,编辑成这册《九叶集》。让这九片叶子,在祖国百花争艳的诗坛上分享一点阳光,吮吸一丝雨露吧!
袁可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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